一个想要评论的同人写手。
AFD:白骰
 
 

【杀破狼/阅读体】遑论人间10

【长庚艰难地踮起脚,从人群上方望过去,喊了一嗓子:“十六!”


………… …………


长庚刚想给拼命往外挤的人腾出路来,就隐约听见有人说了一句:“十六爷,小心点!”


长庚一激灵,怀疑自己是神经太紧绷了,忙上前一步,伸手抓住一个从河边挤出来的人:“谁掉下去了?不会是沈十六吧?”


………… …………


也不知是谁七手八脚地往长庚手里塞了一条绳子,长庚一把接住,抬头看了一眼几乎已经近在咫尺的巨鸢,依然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。


………… …………


一出水面,他才感觉出手里分量不对,长庚快速将眼睫周围的一圈水珠眨掉,豁然发现他拽住的压根不是沈十六,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孩——那假丫头曹娘子。

这时,巨鸢上一声漫长的号声长刀似的穿入他双耳,长庚耳朵里嗡嗡作响,来不及多想,大喝一声,先将半死不活的曹娘子托了上去。】


当事人曹娘子一脸恍然大悟,仿佛在脸上写了句“对了,就是这事。”


脸颊上还飞了两撮红云,娇滴滴的掐着声音:“哎呀,沾了侯爷的光。”


侯爷本侯:……


【岸上的人大呼小叫着将两个少年依次拉上去,可还是慢了,长庚双脚尚在河岸之外,巨鸢已经马不停蹄地飞掠而过,一扇火翅眼看要扫到他□□的小腿上,未至,灼热的厉风已经先卷了过来,刮得人皮肉生疼。


“火翅不能碰!”


“小心!”


这时,一双苍白的手突然伸出来,穿过所有尖叫,一把拽住长庚的双臂,将他整个人凌空抡了起来,周围一圈人集体惊呼着弯腰,长庚感觉自己险些直接飞出去,随即他掉到了一个人怀里。


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,一股药香瞬间钻进鼻子,长庚猛一抬头,鼻尖险些擦过沈十六刀削似的下巴。


沈十六面沉似水:“我不过一眼没看见,你闯祸还闯出圈了!”


长庚被他抢了词,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】


“大帅,你可真够没良心的。”沈易一副教训的样子。顾昀头回不知道该怎么反驳,昔日的小少年不过舞勺,满心满眼都是他那个沈十六的身份,比起专注战场的重甲,巨鸢再怎么柔和,也是个庞然大物,还是烧紫流金的东西,半分情面也无,这孩子就冲着个囫囵个的可能性,就一头扎下去了,侧头看了看如今的陛下。


陛下想起后面的发展已经准备好撒娇了。


还以为是在叫自己的顾慎偷瞄了眼公主,心道:“吓我一跳。”


【沈十六怒道:“岸上那么多官兵,用得着你个毛孩子出头救人吗?”


长庚:“……”


他悬在嗓子眼的心狠狠地摔回原处,停在胸口的血开闸泄洪似的向麻木的四肢奔涌而去,至此,第一口气才一股脑地吐出来,憋得他五脏六腑翻了个底朝天,两条软得险些站不住。


曹娘子已经被人抬到了一边,呛咳着悠悠转醒,沈十六见那孩子没什么大碍,便拎着长庚从人群里钻了出去,他眉头紧缩,拽得腿软的长庚踉踉跄跄,边走边数落:“火翅的温度还没降下去,万一被它碰一下,能扫掉你半条腿,你下半辈子打算当个瘸子吗?不知轻重的小崽子……”


长庚哆嗦着回过神来,还没怎样,先听了沈半聋一通恶人先告状,满腔怒火一下子沸腾起来。


他梗着脖子吼道:“我还以为掉下去的是你!”


沈十六一条入鬓的多情眉挑了起来:“少找借口,我这么大一个人,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掉河里?”


长庚:“……”


他一颗关心则乱的心完全被当成了驴肝肺,热气从脖子一直涌到了耳根,红了一片,一时间说不清是羞是怒,反正是一肚子的妖火,凡水已经无可奈何了。】


“嚯,好大的脾气。”沈易知道这俩人惯不会因为此事生什么嫌隙,风凉话顺着吸进肺里的空气,一字一字的戳在顾昀难得显露的愧疚上。


“义父……”顺杆上树,蹬鼻子上脸,听着又俗又赖,对付顾昀这八句话每句兑三成混账的,长庚也是越发熟练了。


“义父错了,好不好?”顾昀憋了半天,本来就被这文字戳心戳的满满涨涨的,不想在用什么理由敷衍,袖子被人一扯,直接扯开了最后的那点嘴硬,想想就直接低头认错了。


【“好了,别在这吵,”沈十六伸手摸了摸长庚湿透的长发,将自己的外袍解下来裹在长庚身上,“这太乱了,今天我先不跟你计较,赶紧回家换件衣服,留神着凉。”


………… ………


沈十六莫名其妙地被长庚甩在原地,尴尬地摸了摸鼻子,不能理解,只好归咎于男孩都有这么个喜怒无常的年纪。头一次当爹的十六爷有一点苦恼,心道:“早知道就把那铁腕扣留一天再给他了,这下真急了,怎么哄?”


………… …………


长庚脚步一顿,肩膀不由自主地紧绷了起来,片刻后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,先回房换了身干爽衣服,一边生闷气,一边把沈十六的外袍仔细叠好收起来,这才拿起胭脂盒,往秀娘房中去了。


………… …………


长庚看见她的背影,略微皱了皱眉——秀娘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,身上穿了件鹅黄的襦裙,梳的也是未嫁少女的头。岁月待她深情厚谊,加上屋里光线晦暗,轻而易举地掩住了她眼角一点细碎的皱纹,她看起来还真就像个二八年华的少女。


长庚张了张嘴,刚要叫她,秀娘却率先开口道:“没有别人,不要叫我娘——胭脂买回来了吗?”


………… …………


就在这时,秀娘开了口:“以后在外人面前也可以不要再叫我娘了,咱们母子俩的缘分哪,今天算是到头了。”


她说着,扬起盛装打扮后容光焕发的脸,伸出一双削葱似的手,好像打算给长庚整一整衣领。


长庚蓦地往后一闪避开:“什么意思?”】


要说胡格尔很嫌弃长庚吗?没有,一个打娘胎里刚轱辘出来的小屁孩能有什么要人嫌弃的,不如说她嫌弃的是自己,万事皆休的长庚的那个记忆中的胡格尔,有一万种方法去报复这个国家,她选了最能折磨自己的一种,如果她对乌尔骨抱有很大的期望,多年的折磨就会变成泡着毒药的蜜糖,蚀金计划也会更加的周密。


她是天狼最后的神女,她不能养大这个流着最污秽血脉的孩子,也不能养大她自己腹里中原人的孩子,但如果做成乌尔骨,至少还是能留下一个吧。


——“你怎么生在这里呀,孩子?是天把你发配来受罪的吗?”


11 Nov 2019
 
评论(12)
 
热度(197)
© 白骰 | Powered by LOFTER